漂洋过海

路人

漆黑的船舱里挤满了人，汗臭味和咸腥的海风混杂在一起。阿强蜷缩在角落，怀里紧紧揣着母亲求来的平安符。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乡，却要以这样的方式。

船舱摇晃得厉害，有人开始呕吐。阿强想起临行前夜，母亲偷偷塞给他的那包家乡的泥土。"想家的时候闻一闻。"母亲的声音还在耳边，可她的面容已经在泪水中模糊。

突然，警笛声划破夜空。船舱里顿时乱作一团，尖叫声、哭喊声此起彼伏。阿强被人群推搡着，跌跌撞撞地爬上甲板。刺眼的探照灯下，他看到了一张张惊恐的面孔。

"跳船！快跳！"蛇头的喊声淹没在海浪声中。阿强站在船舷边，望着漆黑的海水，双腿发软。他想起了家乡的稻田，想起了年迈的父母，想起了未完成的梦想。

冰冷的海水吞没了他的身体，咸涩的海水灌进口鼻。阿强拼命挣扎，却感觉身体越来越沉。意识模糊之际，他仿佛看到了母亲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，向他招手。

月光下，海面恢复了平静，只有那只平安符，随着浪花起起落落，漂向远方。